從提出探月設想到成功發射嫦娥系列,我國探月工程已走過了24年。
“從2004年中國開始實施探月工程,至今已經十多年了。嫦娥一號、二號探月衛星已分別于2007年、2010年成功發射,嫦娥三號探測器于2013年成功實現月面軟著陸,獲取了大量的科學探測數據。中外相關科學家利用這些科學探測數據,深入開展科學研究工作,取得了眾多科學成果。”中科院副院長陰和俊在最近召開的第二屆北京月球與深空探測國際論壇上表示。
從遠距離觀測月球,到可以真正撫摸到月球并采樣返回,“嫦娥工程”探月計劃已經完成“繞、落、回”的前兩步,逐步實現了從遙感到就位探測,再到樣品采回實驗室分析的月球科學研究過程。
“中國在探月任務中已經非常成功,令我興奮的是,中國將進一步迎接深空探測更大的挑戰,特別是火星任務。”論壇邀請報告人、美國密歇根大學教授Sushil K. Atreya告訴《科學新聞》。
“嫦三”多突破 “嫦四”將落月背
2013年底,承載著中國科學家“奔月夢”的“嫦娥三號”探測器順利升空。近兩年來,我國科學家利用“嫦三”返回的數據,取得了多項重要科研突破。
據中科院月球與深空探測總體部副主任鄒永廖介紹,目前,“嫦三”在“巡天、看地、探月”等方面均取得重大進展:國家天文臺科研人員利用月基光學望遠鏡獲得了月球外逸層中羥基(水)密度的上限值的最新值,是人類迄今為止在這一領域所獲得的最好結果;中科院地質與地球物理所研究人員通過解譯測月雷達、可見—近紅外成像光譜儀和粒子激發X射線譜儀的科學數據,揭示了月球雨海地區火山活動的歷史;2014年2月,極紫外相機觀測到地球等離子體層在太陽爆發影響下從侵蝕變小到重新充填的過程,目前,科學家正在研究充填的機制和細節。
而作為“嫦三”的備份,記者在論壇上了解到,“嫦娥四號”或將首次在月球背面登陸。
“全世界還沒有國家降落到月球背面,因此對背面的情況很陌生。而且背面沒有通信信號,難度會比較大。”中科院院士歐陽自遠表示。
據鄒永廖介紹,在過去一年中,相關部門對“嫦四”進行了組織論證,將是國際上首次著陸在月球背面開展月球地質方面的研究。
“嫦四”的基本架構沿襲了“嫦三”的著陸器和月球車,但科學載荷將會有很大變化。“月球正面和背面的電磁環境非常不同,在月球背面,電磁環境非常干凈。”鄒永廖表示,這是天文學家夢寐以求的低頻射電研究環境,若能將低頻射電的頻譜儀放在月球背面,將會填補國際空白。
“嫦五”或將實現四個“首次”
正在研制的“嫦娥五號”作為我國航天科技里最復雜的一個系統,或將實現我國開展航天活動以來的四個“首次”:首次在月面自動采樣;首次在沒有發射場的情況下實現月面起飛;首次在40萬公里外的月球軌道上進行無人對接;首次以接近第二宇宙速度返回地球。
國家天文臺副臺長、探月工程地面應用系統總設計師李春來在論壇上介紹,“嫦五”全新研制了發射場、火箭到探測器等至少3個系統,為月球樣品的獲取、處理制備和分析做好充分準備。四個探測器將一起發射至月球軌道,由著陸器和上升器在月球表面采樣。
同時,相關部門也正在組織研究和建設系統,讓返回樣品盡量保真。“我們會盡量保持月球表面原生態的狀態,接近月球環境,使月球樣品不會被地球環境污染。”李春來表示,“月球樣品回來后,我們會盡快處理制備,分給全國乃至全世界的科學家進行深入系統的分析。”
月球與深空探測發展迅猛
月球與深空探測是當今世界最受矚目的科技活動之一,承載著人類對太空探索的夢想和熱忱。
縱觀歷史,每一次深空探測活動無不引起全球的關注。進入新世紀以來,人類深空探測邁向太陽系各主要天體,從月球探測到火星等行星探測再到彗星、小行星探測。
“目前,中國在月球與行星科學、空間科學等領域已經形成一支穩定的研究隊伍,除繼續深入開展相關科學研究外,正在抓緊實施嫦娥五號任務,后續月球探測工程和火星探測工程等規劃也在緊鑼密鼓論證之中,構成了我國未來在月球與深空探測活動中廣泛開展國際合作的重要基礎。”陰和俊指出。
與美國、歐盟、日本等國家和組織相比,中國月球與深空探測活動起步較晚,在諸多方面還存在許多不足,因此進一步加強國際交流與合作顯得尤為重要。
“我們必須要加強國際合作,與中國的合作勢在必行而且前景光明。中國在這方面起步較晚,但卻在月球、太陽物理等方面做出突出貢獻。我們期待與中國能夠在太陽系探索中有更進一步的合作。”論壇邀請報告人、歐空局“菲萊”首席科學家Jean-Pierre Bibring向《科學新聞》表示。
此次由中科院主辦、中科院月球與深空探測總體部承辦的論壇以“太陽系探測的科學與技術”為大主題,匯聚了來自世界各地的160多位專家學者。
“中國的月球和行星探索任務非常出色?臻g探索和空間科學對現代社會至關重要,越多的科學家參與其中,我們開展越多的任務,就越可以了解我們的行星環境、歷史和人類自己。”美國夏威夷大學天文臺主任Rene Pierre Martin告訴《科學新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