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18英里后,我的臀部酸痛無比。到了23英里,我已經寸步難行了。在同伴的幫助下,我一瘸一拐地走完了最后兩英里,每走一步都要忍受著劇烈的疼痛。為了慶祝博士畢業的最后一年和即將到來的30歲生日,我已經進行了幾個月的30英里步行挑戰訓練,現在我精心制訂的計劃似乎岌岌可危。在遭遇挫折的同時,我還得到了另一個無情的壞消息——找工作。在這兩種情況下,我很快就要做出選擇:堅持到底還是調整計劃?
我滿懷希望地開始找工作,參加了簡歷寫作研討會和職業發展會議,并探索一系列專業方向,包括專利法、數據分析、研究和醫學寫作。我申請了很多職位,相信自己很快就能找到工作。
但當我面對的不是完全的沉默時,拒絕信紛至沓來。獲得面試機會時的興奮變成了極度的失望。在人生最低谷的時候,我質疑自己在讀博期間努力培養技能是否值得。
為了讓自己從完成博士學位和沒完沒了的找工作的壓力中解脫出來,我決定組織一次沿泰晤士河小徑的30英里步行挑戰,這是沿著河流源頭流向大海的一條185英里長的著名路線。為了減輕長時間推敲論文章節和求職的負擔,我去了鄉下。在過去的一年半里,我加入了一個步行小組,在那里遇到了我的未婚妻。我從未進行過如此雄心勃勃的長途跋涉,但把目標定得高是一種激勵。
我們的第一次步行吸引了50多名步行者,似乎有一個良好的開端。然而到了第三次步行訓練時,這群人的熱情開始消退。我很沮喪,但仍然勇往直前,決心完成挑戰。不過很快我和搭檔精心計劃的步行訓練就出現了問題,我發現訓練時間比預期的要少。我把自己逼得太緊了,在一個月內進行兩次艱難的20英里步行為臀部受傷作了鋪墊。
我的職業前景也不容樂觀。我開始為找不到工作而恐慌,而且受傷只會讓情緒變得更糟。幾個月來,我頑強地堅持之前制訂的計劃——但也許是時候嘗試一條新道路了。
我之前考慮過政府部門的工作,但令人生畏的申請程序讓我感到氣餒,這與私營公司的申請程序截然不同。但就業政策似乎對那些考慮進行職業轉型的人很友好,而且這份工作似乎符合我的職業目標。我決定試一試,學習新的詞匯來解釋自己的學術經歷是如何讓我勝任這份工作的——我很高興得到了兩個不同職位的面試機會,并最終收到了錄用通知。幾個月來,我感到的沉重負擔終于解除了。
與此同時,我還在糾結自己的步行計劃。火車罷工和大雨迫使計劃延期,我原本希望這能給我足夠的時間恢復并完成挑戰。但是,隨著求職壓力的減輕,我清醒地看到,冒著進一步受傷的風險步行是愚蠢的,我知道可以通過修改目標來獲得滿足感。我不想讓堅定跟著我的那群為數不多但意志堅定的步行者失望,但他們支持我的一個折衷方案——14英里的短距離步行,這是我可以輕松完成的距離。
我們出發時大雨傾盆,但到了下午,天氣已經變得陽光燦爛。最后我們去了一家酒吧,喝了慶祝酒并吃了晚餐。一個月后,我順利完成了論文答辯,開始了新工作。
我不得不改變步行或找工作的計劃,這都無關緊要。在攻讀博士學位的這些年里,我意識到挑戰只是故事的一部分,如何應對挫折決定了成功之路!
Angela Kirykowicz是英國政府的數據分析師。
DOI:10.1126/science.zpgz2ij
鳴謝:原文由美國科學促進會(www.aaas.org)發布在2024年4月25日《科學》雜志。本文由中國科學報社翻譯,官方英文版請見https://www.science.org/content/article/when-my-post-phd-plans-stalled-i-found-satisfaction-on-a-new-path。
《科學新聞》 (科學新聞2024年10月刊 科學·職場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