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擔任教職時,對于能領導自己的實驗室,我既興奮又緊張。我是聾人,依靠唇讀進行口頭交流。作為研究生和博士后研究員,我做得很好,盡管也有誤解和挑戰。但領導一個團隊是不同的,我擔心能否有效地與實驗室成員溝通,也擔心他們是否會尊重我。由于殘疾,我的發音有時不準確,這導致一些人認為我智力不足。我出發了,卻不知如何在這片變幻莫測的水域航行。在這個職位上工作近兩年后,我想出了一套與學員進行最佳溝通的解決方案,這套方案對任何一家實驗室負責人都有用,不論其是否有殘疾。
面試第一批博士候選人時,我并沒有看到好兆頭。大多數申請者住得離我的大學很遠,面試是虛擬的。我在讀2D相機圖像時遇到了麻煩,所以不得不依靠不可靠的字幕,有時不得不猜學生們說了什么。幸運的是,其他同事也參加了電話會議,他們可以告訴我錯過了什么。但這段經歷令人不安。
我抓住機會,給我認為最好的候選人提供了職位。有些人拒絕了,我想知道自己的殘疾是否影響了他們的決定。但是其他人,包括那些也有殘疾的人都同意了,于是我慢慢地發展實驗室。
當第一個學生到來時,我回想起自己在職業生涯早期是如何與導師相處的。導師給我指示時,我擔心會漏掉一些關鍵信息,所以經常去他們辦公室要求他們重復。我意識到不能對所有學生都這么做,我需要實施其他防止誤讀的措施。
除了定期與學生進行一對一的會面外,我還決定讓每個學生在剛加入小組時,在實驗室里和我一起工作一整天,這樣他們就可以看到我在做什么并提出問題。與學生在一起的時間讓我能夠更好地了解他們,并仔細解釋每個實驗步驟背后的原理。
我還以書面交流的方式來交換信息。通過實時通信工具,我可以迅速聯系到學生,分享想法、材料和鏈接,反之亦然。在開始任何實驗之前,我要求他們寫一份詳細的協議。當發現一些在口頭討論中錯過的東西時,我會進行復核和干預。
起初,我擔心學生們會覺得寫出所有實驗設計步驟和數據分析計劃是一種不必要的負擔,這是在別的導師手下不會遇到的事情。因此,我努力確保他們能從中受益——教他們預先注冊,研究前發布研究計劃,并鼓勵他們準備好書面協議。他們告訴我,這一步很有幫助,能讓他們在開始實驗前加深對項目的理解。
我的教職生涯才剛剛開始,但我覺得這些策略對自己很有效,使我不再擔心錯過重要信息,而且我已經能夠以一種單靠語言交流很難做到的方式來指導學生,F在回想起來,我真希望自己在職業生涯早期就能遵循這些策略。培養多種溝通方式能使所有導師和學員獲益,有助于防止僅靠語言導致的誤解!
Denis Meuthen是Freigeist研究員,也是比勒費爾德大學研究小組的負責人。
DOI: 10.1126/science.znt8xow
鳴謝:原文由美國科學促進會(www.aaas.org)發布在2024年4月4日《科學》雜志。本文由中國科學報社翻譯,官方英文版請見https://www.science.org/content/article/why-i-foster-multiple-lines-communication-students-my-lab。
《科學新聞》 (科學新聞2024年10月刊 科學·職場生涯)